焦晃 一树“繁花”傲春风

 头条123   2024-12-16 19:49   699 人阅读  0 条评论
焦晃 一树“繁花”傲春风

  本版摄影祖忠人

  他似乎很久没有出镜了。新年头上,见他走进东方卫视《斯文江南》开篇,一阵暗喜。还是这样健朗、斯文。看似不经意的散谈独白,渐渐映现出绵绵青山绿水,迷蒙、幽深。

  “我的江南,你的江南,是否是同一个江南?我成长于此,及至耄耋之年,亦不敢说,我就认识清楚了江南。江南有无数个面相。”

  这段独白,蕴含他人生足迹与毕生追求。“成长于此”,出生于北京;六十多年在舞台,七十多年在上海,“及至耄耋之年”八十开外,“亦不敢说,就认识了清楚”。何止是“江南”。戏剧的使命,便是将人间“无数个面相”呈现舞台,惊醒世界。这件事,他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做起,还将继续做下去。

  去年10月9日,中国文联授予他“终身成就戏剧奖”,实至名归。他要把自己的生命,完全、彻底地交给舞台。

  这就是焦晃。

  1

  到了这个年龄,开始每天想念妈妈

  我曾多次登门拜访,先是为邀请他参加我制作的演出;而后出于敬慕与求学。他的家,就是课堂。每次与他交流,总有顿悟。

  年前访他,进门刚落座,他便问我岁数。按习惯,我报了实足年龄。“不对,不对”,他说:“为什么妈妈怀你的一年不计在内?妈妈怀孕,就是新生命的开始”。他认为,每个人的虚年龄,应该就是实足年龄。妈妈十月怀胎的苦难与恩德,不能抹去。

  “我年纪大了,现在每天想念妈妈,也不知道为什么?”他自言自语。我微微点头。想起莫言 近有一个似专为他准备的答案,“走到生命的尽头,梦见出生的婴儿;走到爱的尽头,遇到了母亲”。

  焦晃深爱着母亲。五岁的时候,妈妈带着他和姐姐,逃难离京,寻找父亲,千辛万苦到重庆。不久又随父亲到上海。为养育一对儿女,妈妈一生操持家务,不曾出门就业。母亲的奉献也是这样完全、彻底。“我演了一辈子戏,可是妈妈却没有看过我一出戏”。说着,他眼眶红了。愧疚的情思里隐隐自责。

  这天下午,他从母亲聊到母校与导师,满怀感恩。

  他是上海戏剧学院一九五九级毕业生。大家非常熟悉的著名演员梁波罗、杨在葆、张先衡、杜冶秋、张名煜、李家耀、卢时初等,都是焦晃同班同学。焦晃在考生中是“出挑”的。考官之一、他的班主任胡导老师在回忆录中说:“焦晃一走进来,眼前一亮。”高挑的身材,双腿颀长,满头乌发,神态自若。他得益于出生北京,一口流利普通话;历经初、高中校园戏剧活动的锻炼,在考官面前,非但不怯场,还跃跃欲试。

  “这是一个 好的演周萍的演员”,胡老师喜出望外。优秀的考生,往往会自带戏剧的某种形象气质,这是表演天赋的一种自然显露。

  焦晃很幸运,一上学就得苏联伟大戏剧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嫡传。来自列宁格勒戏剧表演学院的导师列普科夫斯卡娅,教会他怎样在人物形象创造过程中建立生活、塑造角色。芭蕾的任课老师胡蓉蓉,后来是上海舞蹈学校校长与上海舞蹈家协会主席;民族舞教师方传芸,是昆剧界传字辈的名角。大家授艺,学子受用一生:“我演康熙、乾隆,怎么落座,怎么站,穿着袍子应该怎么走,那是学校里学民族舞的基础”,焦晃动情地说。

  他对上戏的学习生活无比眷恋:“老师们从来没有教我们怎么去赚前,从来不讲这玩意儿,都是教我们怎样演好戏。”

  班主任胡老师,从一年级跟到毕业,足足四年,是焦晃的“良师益友”:“他的口袋里没有五角前,90岁还在写书”。胡老师写书的电脑是焦晃爱人晓黎送的。他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,硬是敲出一本《戏剧表演学》。胡老师98岁善终。焦晃悲痛万分,参加葬礼,送去一副对联:“天地间大人一生清贫,学子园父执百年功德”。

  2

  感觉他就像那棵树,一直在那里

  我经常与他讨论朗诵。有一次,议论到毛泽东的《七律·长征》。这首诗描述红军一路踏平坎坷与艰险,终于顺利到达陕北大会师。很多演员以亢奋的情绪高调朗诵。焦晃不以为然。他认为,不少朗诵者还没读通、读懂这首诗。他举例说:“三军过后”谁“开颜”?他自问自答:“显然不是‘三军’‘尽开颜’,应该是红军完成长征之后,告慰那些为此牺牲的英烈,他们地下有知,‘尽开颜’”。

  我还是 一次听到对《长征》作这样丰富、深刻的读解。观众可能难以相信,这位“莎剧王子”、“中国皇帝”,竟是这样透彻了解中共党史与红军长征史。焦晃说:“演员要有非常开阔的文化视野,而且极其用功,做好案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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